第47章 低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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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安排兰韵基本搞定了，她入侵了小克耶西纳的三个朋友的设备，拿到了所有的常用账号密码。发现这些年轻人早就走出事故的阴霾，开始策划下一次狂欢派对了，时间就定在克耶西纳议员把亚辛搞定的那一天。
而小克耶西纳本人，现在似乎被他父母关在兰茵新区的一家戒备森严的私人戒毒疗养院里，名义上说是戒毒，实际上也就是避避风头而已。在聊天记录里，他不断要求自己的朋友们在他“出来”那天给他安排个“大的”。
“你要我把这些垃圾的聊天记录也发出去吗”兰韵看了一天小克耶西纳和他的好朋友们的聊天记录，已经快要气炸了。她问这个话时，手已经放在了回车键上。
“你可别轻举妄动啊，让你发什么你就发什么。乱发的话……”
“乱发的话就把我脑子挖出来是吧。”兰韵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了。她把存下来的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真tm的糟心，什么狗东西！”
“你如果乱发了，这些狗东西就一辈子都逍遥法外了。”老用同一个方法威胁人效率是会下降的，沃伊塔换一种方式给兰韵讲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兰韵虽然答应了不轻举妄动，嘴却还是撅得老高的。
“你要是真想帮忙，就打起精神来把今天给你的事情做好。”
叮嘱了最后一句后，沃伊塔离开了兰韵的家。社会舆论只是一个基本环境，关键还是要把克耶西纳议员一家从他们所处的利益集团里分化出来。毕竟，亚辛不可能就满足于自己从牢里出来的，还要帮他复仇不是吗
因克斯那边来了电话，言语有点闪烁，只说寻找亚辛妻儿尸体的事情遇到了一些困难。
沃伊塔本来也没有对他有多大指望，所以落空之后也没有多少失望。
是时候像罗德利说的那样，去低低头了。
通过卡丝娅在兰茵太太圈中的关系网，沃伊塔联系到了克耶西纳议员的妻子芙莱娜，约她下午一起喝茶。
沃伊塔赴约的路上，兰韵忍不住发了一段新的小克耶西纳和他朋友们的聊天记录过来。
小克耶西纳发了一张亚辛妻子尸体被解剖到一半的裸体照片出来，并放出狂言说：“我妈说了，他们再闹腾，就把这头母猪和她的小猪的尸体切碎了扔到兰茵河里去喂鱼。他们不是说我撞死人了吗尸体又在哪里呢”
群里有人跟着应和说，小克耶西纳就是这么霸气。也有人说发的图片好恶心，不打个码。然而就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种行为本质上有什么不对的。
沃伊塔仔细看了看尸体的照片，看起来保管得并不好，已经有些腐败的迹象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是尽快想办法弄回来吧。
“这些就不能作为证据吗”兰韵颇为不忿。
“如果你能证明小克耶西纳或者他的朋友是意识清醒状态下自愿把手机交出来给你采证就可以啊。”
兰韵没有再回消息，沃伊塔猜测她又到墙角去画圈圈自闭了。
不同于之前沃伊塔接触过的金丝雀或者主妇类型的太太，芙蕾娜是个合格的政客的妻子。她能够一边保持着高到天上去的傲慢，一边说话滴水不漏。
沃伊塔就有点奇怪，这样的爹和妈到底是怎么养出小克耶西纳那样的儿子来的呢。想必遗传变异的规律也在冥冥中有某种安排，让人间不至于过分无聊。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个母亲是不可能同意把一个威胁她儿子安全的怪物从牢里放出来的。”
“我自然不敢指望您能够原谅他。我约您出来有另外的目的。”顺着芙蕾娜的气势，沃伊塔故意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而我同意出来，只不过是为了亲眼看看军队里出来的婊子到底能有多不要脸。”
芙蕾娜保持着漂亮地仪态搅动着她的奶茶，嘴里却毫不迟疑地吐出恶毒的话语。
看来罗德利放出去的风声有了效果，沃伊塔暗自有些开心，至于芙蕾娜的恶毒用词，她也并不计较，好好的活人干嘛和尸体计较呢
“之前我听说军队里的女人都是脏货我还不信，不过见了你以后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你不贱吗那个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你这样为他花大钱，求人真的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这句话是沃伊塔的真心话，当然在场的两人心里对于这句话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贱吧。”芙蕾娜随手端起手边的水就泼了沃伊塔一脸。
这只是一杯兰茵高档酒店配套餐厅里提供的高级矿泉水，温度也是令人舒适的室温，没有什么不能忍的。
沃伊塔之前的生命里，被兜头泼过各种令人不适乃至作呕的液体，而在那些时候，她还必须坚持做几百个俯卧撑并大声计数；坚持趴在隐蔽地连个手指头都不能动；坚持维持呼吸和心跳的稳定频率，以保证接下来的那一发子弹不会射偏。
“求您了，至少让他的妻子和孩子入土为安吧。”戏既然演了就演全套，沃伊塔故意摆出一副低到尘埃里的样子。
“神经病！”芙蕾娜在被人注意到之前拂袖而去了，沃伊塔注意到她眼中那一丝凌虐完他人之后的快意。
大概是成了，沃伊塔一面拿餐巾擦脸，一面这么想着。
很久之前，就有人和沃伊塔说过，如果一个占尽优势的人，只踩踩你的尊严就满足时，尽管拿出来让他踩个爽。沃伊塔一直觉得，这句话本身和说这句话的海茨瓦上校组合起来有种吊诡的幽默感。
当天半夜，沃伊塔接到了一条隐藏发信号码的短信，里面是个偏僻的地址。
沃伊塔找过去，发现是个废弃的工厂，在指定的房间里，沃伊塔找到了一个破旧的铁皮盒子。打开来一看，是一堆灰白色夹杂着碎骨片的灰烬，大约是骨灰的样子。
这样就够了，尸体什么的本质不过是个念想，骨灰也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