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母亲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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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出门，沃伊塔就打电话给了米哈伊尔留在兰茵的两个手下，让他们明天一早就过来别墅这边。克耶西纳议员的肮脏手段她今天已经领教过了，不想再看到更多。
“沃伊塔。”卡丝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披着睡袍出现在了走廊上。
“我吵醒你了吗”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卡丝娅冲沃伊塔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回去卧室。
沃伊塔一进门，卡丝娅就把卧室门给反锁了起来。她熟练地挪开一个小角柜，打开了后面的密码箱，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样式古朴的木盒子，放到床上，小心地打开了盖子。
盒子里，是一套米茹斯北部游牧民族风格的首饰，由黄金和上好的红宝石还有珍珠和玛瑙制成。
其中包含一个巨大的弧形头冠，上面镶了一大二小总共三颗红宝石，每颗宝石周围都有大小均匀的珍珠和玛瑙做烘托。头冠侧面有两条装饰带垂下来，是用珍珠和玛瑙穿成的，特意编织出了云朵和海浪的图案。
项链是由细小的米珠和金链编成的，层层叠叠的足足有围巾一样的宽度。中心镶了一颗巨大的红宝石，下沿缀着一连串颜色纯正毫无瑕疵的玛瑙。
两个夸张的耳坠各用了一颗颜色更深一些的红宝石，镶在花纹复杂的金制底盘上，下面还有五条米珠串成的穗子。
两个手镯没有镶宝石，但花纹样式极其复杂，嵌套了好几层。
戒指有两个，一个是红玛瑙的扳指，另一个是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面黄金底托的婚戒。
沃伊塔是不懂得欣赏什么做工和艺术的，不过这套首饰，就是单算金价和宝石的价格也绝不便宜。
“这是你外婆传给我的，别看样式有点旧了，东西绝对是好东西。以前都说北方有三十六个部落，三十六个部落没有其他哪个部落能拿出比这个更好的首饰了。”卡丝娅的语气里满是自豪，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首饰。“以后这套首饰就留给你了。”卡丝娅把盒盖小心地合上，把盒子推向了沃伊塔。
沃伊塔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先把嫁妆给自己，让自己反省一下怎么还不嫁人的意思吗
“我这辈子，别人没享过的福我享了，别人没有受过的罪我受了，也算是星圣所说的完满一生了。”卡丝娅拉过沃伊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以后啊，要是生病或者遇到意外，那都是注定的事情，是星圣在召唤我了。你就不要花钱让医院吊着我的命了，死亡也是人生重要的一部分。”
沃伊塔反应过来她是看了亚辛家的惨事心中有些不安，便软言安慰了她一番。
“你那个战友啊也是可怜，你能帮就多帮帮吧。”卡丝娅习惯了早睡，看起来有些困倦了。
沃伊塔帮她把那套首饰收拾好，放回了原处，保险箱的密码她已经记住了，没有必要真把这东西放到自己屋里去。
沃伊塔准备关门出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卡丝娅又开口了。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教堂吧，你难得回来。”
沃伊塔顺从地答应了，关上门又想到莫不是卡丝娅对于那个隔壁家的新太太的排挤其实还是有些在意。
第二天，沃伊塔特意早起了一个小时，梳妆打扮了一番，还特意拿上那根科洛大公送的手杖。
去教堂的路上，莱莎远远看见一个遛狗的女人，嘴角就耷拉了下去。这想必就是邻居家的新太太吧。
新太太能上位自然是有其优点的。她一头金发，脸部算是整容界的成功范例，包裹在那套鲜艳的紧身运动服下面的身材凹凸有致。
沃伊塔看出她一直暗戳戳地在往自己这边靠，如果不是她小脑有问题保持不住平衡，走不了直线的话，那么她就是想用这种故意撞上来的方式，逼自己给她让路。
沃伊塔就当没看见她一样，保持着自己的移动方向，卡丝娅暗中拉了她的衣袖她也假装不知道。
两人即将撞上的一瞬间，那女人猛地拉了一下手里小狗的牵引绳，往旁边让了一步，把无辜的狗勒得尖叫起来。
“纳达娅太太，你们这样走路真的好吗吓到我的皮皮了”女人不知是不是觉察到沃伊塔并不好惹，并没有对她说话，而是直接出言斥责卡丝娅。
前后有些路人，大都是附近的住户准备去教堂的，闻言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您这样走路又好吗我是一个残疾人。”沃伊塔扬了扬手中的手杖。
看着其他人似乎在摇头的样子，邻家太太的嗓门小了下来，但态度还是一样恶劣。
“我这忙着把皮皮送回去，换身衣服好去教堂，没有注意到你。”
“我们走吧。”沃伊塔并没有和她再说话，拉了母亲左手就继续往前走，莱莎也暗暗地抓住卡丝娅的另一只手。卡丝娅想出声和邻家太太说什么，莱莎就当是和自己说的，硬是出声瞎答，把话截住了。
到了教堂坐下之后，卡丝娅有些不满地训斥了沃伊塔一顿，但语气并不算严厉。
“你怎么能这样对韦恩斯特拉太太呢，见到邻居招呼总是要打的。”
“下回再说吧，一个月前的韦恩斯特拉太太还不是她呢。”
后排一个老头听见了沃伊塔的话，配合地发出了一声嗤笑。他的太太有些不满地小声抱怨他不要做这种失礼的事情，尤其是在教堂里。
从那一声嗤笑中，沃伊塔大概明白了新任韦恩斯特拉太太没事找事的原因。她在这个社区里是个外来者，提升地位最快的方法无非就是找出原住民中地位较低的人，踩着她们爬上去。
对于生活这种社区的女人来说，她们有严密的等级排序，会付出一切来维持自己的等级。要排到前面，要么丈夫必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兰茵不像哈特堡那么看重出身和血统，然而获得足够多的金钱也不比含着金汤匙出生要容易多少。
如果丈夫不如人，但儿子有所作为，母亲也可以沾个光。如果丈夫、儿子都比不上别人，但女儿好歹嫁个算得上人物的女婿，丈母娘也可以扬眉吐气一把。
这三样，卡丝娅一样都没有。兰茵没有人认识她的丈夫库布，她的儿子阿尔戈英年早逝，她的女儿沃伊塔三十多了还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并且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传闻。可以说是地位低到家了。
但就是因为地位太低，对社区中其他女人构不成威胁，所以之前也就一直都相安无事。那些自恃地位超群的女人们偶尔还会故意对卡丝娅表示一下友好来体现自己并不是其他xx太太那样简单的势利眼。
而情妇上位的新任韦恩斯特拉太太就不同了，韦恩斯坦先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巨富，加上她这个前情妇的头衔减成。就让她地位跌到了卡丝娅的水平上。
然而她用尽手段上位并不是为了来上流社区当末等人的，难看的吃相也就遮不住了。
